斑海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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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4/26 19:20:00

写到在朗伊尔城与旅行团达成协议,留下我的护照和1万挪威克朗的诚信金脱团自由行(出现意外责任自负),随后通过领队得到挪威科考队准许跟队体验,由于科考队已经先行出发,我只能通过环岛邮轮前往东北地岛气象站遗址与他们汇合。

邮轮从朗伊尔城出发,经过一天一夜地航程抵达东北地岛气象站遗址,由于我只跟了1/3行程,且出示的是北地岛科考许可证,挪威邮轮公司只象征性收了我克朗的船费,加上支付给科考队的工本费、回程直升机费用以及保险与应急药品等等,总消费约克朗,也就是3天2晚合人民币元左右。

很多人会奇怪我为什么一定要去东北地岛,答案在文章里说过是因为一本书,书中描绘了二战德国士兵阴差阳错被遗忘在这座无人岛上,为了活下去,他们捕杀海豹、驯鹿和北极熊,直至德国投降多天后才获救。

邮轮照计划停在海岸线1.5公里外,再由充气艇将乘客送抵岛上,登岛后按照指示往南内陆方向,此时另一艘邮轮的乘客正准备回船返程,气温已降至-9℃,风速约1.5米/秒,还在可接受范围内。

5分钟后,负责接应我的挪威工作人员埃尔迎面走来,通过他的解释才知道,邮轮的停泊点与科考队工作船还有一千多米距离,需要翻过一个小坡才能看到。同时,本次科考队并不是只有挪威一个国家,而是由11个国家的一百多个专家组成,他们在东北地岛上会分成15支队伍分头行动,而我,想跟哪个队伍都可以,但必须提前一天报备。

在路上,我们还遇到了一组队员刚刚带着设备从工作船靠岸,他们要在岸上工作7个小时,直至深夜后才结束工作。

科考工作船泊在比约恩松德峡湾内,曾经是东北地岛最大的捕鲸船避风港,上个世纪90年代斯瓦尔巴禁止捕鲸后被废弃,经年累月的寒风与暴雪让当年的设施锈迹斑斑,徒留一丝伤感与无奈。这个生锈的大铁球曾经被用来罐装燃料,遇到暴风雪船只无法靠岸时,只能通过缆绳将燃料罐送到岛上。

科考队提前在岛上设立了临时基地,凑巧遇到罕见的一幕:一头北极熊意图袭击队员被麻醉枪击中,准备送往朗伊尔城动物保护中心进行体检。

埃尔取笑我说:“你要回去现在还来得及”,我甩了甩背包哼了一声:“好不容易才来,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离开”。

临时基地下方就是气象站遗址,年11个士兵德国士兵组成的气象队驻扎地,眼前这副景象与书中描绘的几乎一模一样,连排气口和烟囱的数量都没有变化。由于遗址尚未开放,我也没好意思跟埃尔开口说进去参观,只在外围绕了一圈就算达成了心愿。

短暂停留后跟埃尔回到工作船安顿行李,原以为船上的专家待遇应该都非常好,结果发现也没好到哪里去,吃的大部分都是高热量食物,巧克力、面包、牛排和沙拉是日常主食,但对着冰川吃午饭,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(边吃边流鼻涕,风太大了,人人都得戴帽子,不然头发刮到脸上特别疼)。

第二天有队员被通知只能在米范围内活动,原因是这些人初来北极圈还未适应气候,需要完全适应后才能展开更大范围的作业。虽说我来斯瓦尔巴已经4天了,但埃尔仍然警告我不要高估自己,让我早上在沿岸走走就好,午饭后再跟他的队伍去南岸取样。

一个德国老师推荐我沿着U型峡湾一路往北,果然看到他所说的“北极坟场”,各种北极生物的骨骸散落一地,我能分辨的只有海豹和驯鹿,但可以肯定至少有5种动物。

再往北就是“仙女圈”,因地面上分布有不规则的环形地衣(又称北极草藓)而得名,这种现象只有北极圈极少地区才有,形成原因也是五花八门各说各的,有人认为是当初的捕鲸人将鲸油或碎肉块遗漏在地上,变成北极藓的养分,也有人说是气候变暖导致真菌复活长出地衣。

午饭在临时基地背风处解决,队员们收集废木材就地点火烤肉,在很多人眼里(包括我),这个做法貌似有点破坏环境,但实际上却不会,燃烧后的木材反而会变成土壤养分滋养地衣,一名比利时专家说:在东北地岛上种一棵树,是所有科考队员的梦想,当然,那也只能是梦想,因为树种活了,代表北极圈气候变暖已经无可挽回。

午饭后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,大家自发去收集各种污染物,这个胡子发白的老人名叫德里克·缪尔,是加拿大顶级科学家之一,曾以“北极污染物和有毒物质研究”获得四年一届的韦斯顿气候贡献奖,现年65岁的他是科考队里年龄最大的,也是资历最老的一员。

跟着埃尔去南岸的路上,看到很多海豹在碎石滩上晒太阳,懒洋洋的样子十分憨态可掬。大概从1年开始,挪威政府限制所有人类和器材接近这些保护动物,还好我带了长焦,但没拍几张天气就出现了变化,没了阳光的东北地岛看什么都一片阴沉沉的。

埃尔一边采样一边嘱托我,这个天气极有可能会看到鲸鱼,因为天气变化水温也会变化,水中生物就会浮出水面引来鲸鱼捕食。果不其然,跟着海鸥的飞行轨迹我很快就捕捉到了鲸鱼的画面,只可惜它老人家不愿露面,只抓拍到到脊背一小部分。

回到临时基地看到岸边已经收集了一堆污染物,有尼龙网、塑料制品、玻璃瓶等等,这些垃圾大部分都来自于曾经的捕鲸船,少部分从冰岛和挪威方向漂来。如果不加以清理仅靠大自然消化的话,至少要一千年时间。

岸边有两个芬兰专家,得知我看到鲸鱼后马上拿出延时摄影机,这台价值数十万美元的机器是专门为北极科考研发的,满电状态下能持续拍摄18个小时,配电源的工作时间则超过48小时。

最有趣的是,当夜幕降临即将回船时,我居然看到一组队员从多米的雪山坐滑翔伞下来,目瞪口呆的我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,询问两个专家我能不能放无人机,得到许可后迅速放飞,但只抓拍到最后一个队员。

原来,能去北极科考的都是全能型人才,他们不仅专业能力顶尖,还要接受极地求生和救援训练,也难怪大部分队员都是四十岁以上。

由于第三天要前往东北地岛北面作业,科考工作船连夜开往公里外的北港(只是个临时地名,连码头都没有),越往北,海面上的浮冰也从零零碎碎变成一大块,即将靠岸时工作船突然停车,因为浮冰上出现了一头北极熊。按照规定,北极熊在浮冰上的时候不允许任何船只通航,船上众人长枪短炮的全部跑到右舷拍摄,我想放无人机被很干脆的拒绝了。

北港是东北地岛最难到达的地方,埃尔忙着工作没空搭理我,把我丢给他的同事莫里森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莫里森英文不太好,但好在她在香港留过学,能说一些简单的中文和粤语,在英文不够中文凑的前提下,我勉强听懂了她的解说:东北地岛的南北分界线就是这块石头,裸露岩石那一面是南面,平均温度比北面要高出3℃左右。

往北走大约40分钟就是韩国科考队的工作点,这是韩国第一次登陆东北地岛北面采集水体样本,看着他们忙碌认真的样子,我也没有打扰。

由于北岸部分地区无法步行抵达,有些分队只能通过冲锋舟登陆工作,值得点赞的是,在这支科考队里,我发现女队员的工作量也很大,她们甚至要“挖雪三尺”才能完成工作。不得不感慨一声,真的很不容易。

行程最后一站是“哭泣的冰川”,一条长约9公里的巨型冰川将北冰洋与东北地岛无缝连接,按照莫里森的说法,这条冰川在过去百年里已缩小了70%面积,目前以每年缩小1%的速度持续递减中,可能再过50年就会完全消失。

说实话,来东北地岛之前我从未想过我能目睹到这么震撼的场面,高达三百米的冰川如同悬崖般峭立海岸,因地球气候变暖导致冰川如同哭泣般的融水,迸流而下。

当天晚上回到朗伊尔城后,我没有休息就直奔莫奇森半山腰的“祈愿石”,这座由科考队员接力累积而成的“玛尼堆”,代表了他们对地球、对人类以及所有生物的祝福。

(长文不易,希望能得到您的点赞、转发、收藏和评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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